我实实在在地告诉你们：一粒麦子落在地里如若不死，仍旧是一粒；若是死了，就会结出许多子粒来。
Verily, verily, I say unto you, Except a corn of wheat fall into the ground and die, it abideth alone: but if it die, it bringeth forth much fruit.
约翰福音 12 章 24 节
John 12:24
这是在 Galilee 的 Cana 出现的第一个奇迹！啊，这是奇迹，这是可爱的奇迹！基督不是来访问疾苦，是来庆贺人家的喜事，他这一回创造奇迹是给人们增添喜庆气氛……。‘施爱于人者必也爱人们的欢乐……’这是长老生前不时挂在嘴上的话……凡是真诚、美好的一切总是渗透着宽容——这又是长老常说的……
He who loves men loves their gladness, too.
你将走出这里的院墙，在红尘中你会像一个修士那样做人。你会有许多敌人，但是连你的敌人也会爱你。生活将带给你许多不幸，但你将从这些不幸中得到幸福，你将为生活祝福，也促使别人如此——这比什么都重要。
自由、自由思想和科学将把他们搅得晕头转向，面对如此莫名其妙的奇迹和解不开的秘密，他们中一部分桀骜不驯的将自己毁灭自己，另一部分虽不驯服、但不够强悍的将互相毁灭，余下第三部分孱弱可怜的将爬到我们脚边来向我们哀求：“是的，你们是对的，只有你们掌握着他的秘密，我们要回到你们这边来，救救我们免受我们自己的折磨吧！”
羊群将重新集合，重新变得驯顺而且永远驯顺。那时我们将给他们宁静、温和的幸福，给他们以弱者的幸福，因为他们生来便是弱者。
我们会向他们证明，他们是弱者，他们只是可怜的孩子，不过孩子的幸福是最甜蜜的。他们会变得胆怯害羞，他们将战战兢兢啾着我们，向我们靠拢，就像鸡雏依偎母鸡一般。他们将对我们惊讶不置，诚惶诚恐，并为我们如此强大、如此聪明，能把如此不安分的一群数以亿计的羊治得俯首帖耳感到骄傲。
你渴望自由的爱，而不是奴隶面对彻底把他镇住的权威表现出来的谄媚性狂喜。
对人来说，安宁甚至死亡比在认识善与恶方面的自由选择更可贵。最能吸引人的英过于让他的良心得到自由，但最折磨人的也莫过于此。
“我想，如果世上不存在魔鬼，那么是人创造了魔鬼，是人按照自己的模样造出了魔鬼。”
“就是说，跟上帝一样。”
就是想活下去，我愣是活着，哪怕不合逻辑。尽管我不信万象有序，但我珍爱黏糊糊的、春天发芽的叶片，珍爱蓝天，珍爱有时自己也不知道——信不信由你——为什么会爱的某些人，珍爱人类的某些壮举，也许我早已不再相信这等丰功伟绩，但仍出于旧观念打心眼里对之怀有敬意。
我早就决定什么也不去弄明白。要是我想弄明白什么，马上就会背离事实，所以我决定站在事实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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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打开一点点心扉，就突然害起臊来，后悔把整个灵魂都向我暴露了。于是他立刻恨得我要命。其实，他属于极其怕羞的可怜虫一类。
他恼怒的主要原因是：他把我视为朋友，撤去对我的戒心——这个过程太快了。
Lise，对于一个受到不公正待遇的人来说，人人都出来充当他的恩人，那是不堪忍受的……
“现在主要的是必须使他相信，虽然他接受了我们的钱，他和我们所有的人仍处在平等的地位，”Alyosha 继续得意地说，“非但平等，甚至高出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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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恋上谁不等于爱谁。即使恨某一个人，也可以同时恋上这人。
有的人心地高洁、智慧出众，他们眼里的美以圣洁的理想开始，以肉欲的化身告终。
然而，胡话一经说出，他就感觉到过于离谱，于是又忽发奇想，决意立即向在场的人、特别是向他自己证明，他绝非胡言乱语。尽管他知道得很清楚，再往下说，他就会在已经出口的胡话上添加更多，更荒诞的胡话，一一但他已不可能悬崖勒马，于是便从山巅上直冲下去。
倒是他那份装出来的激情过他本人产生了如此强烈的感染力，以致有那么一眨眼的工夫他自己差点儿信以为真，感动得简直要哭了。但就在这同一瞬间，他意识到现一在是收兵回营的时候了。
有些一辈子都在演戏的扯谎老手会经历这样的时刻；他们完全进入了角色，以致真的气得又是哆嗦，又是流泪。事实上就在这一刹那（或者仅在片刻之后），他们会暗暗对自己说；“你明明心口不一，不要脸的老东西，这会儿你仍在演戏，尽管你把握住‘神圣的’发作时机，表现了‘神圣的’愤怒。”
梦想中的爱图的是急功近利、立竿见影，渴望做出人人注目的壮举。怀着这样的梦想确实连命也舍得，只要这过程不持续很久，而是像在舞台上那样快快结束，只要人人都瞧着他表示赞许。切实的爱则需要工作和毅力，对于某些人来说兴许还是一门学问。
号哭只能痛快于一时，其代价则是进一步刺激和撕裂心中的创伤。这样的悲痛甚至不愿别人给予安慰，它自知无法解脱，索性以痛攻痛。号哭只是一种不断刺激创伤的需要。
对自己说谎和听自己说谎的人会落到这样的地步：无论在自己身上还是周围，即使有真理，他也无法辨别，结果将是既不自重，也不尊重别人。
一不人如果对谁也不尊重，也就没有了爱；在没有爱的情况下想要消遭取乐，无非放纵情欲，耽于原始的感官享受，在罪恶的泥淖中完全堕落成畜类，而一切都始于不断的对人和对己说谎。
对自己说谎的人最容易怄气。要知道怄气有时是很开心的，对不对？
一个人明明知道谁也没有冒犯他，而是他无端臆想自己受到了冒犯，信口雌黄故作姿态，夸大细节混淆视听，抓住只言片语大做文章，——这些他自己也知道，可还是动不动就怄气，怄得有滋有味，怄得其乐无穷，就这样直到真的怀恨在心⋯⋯。
还是站起来吧，坐下，我恳切地请求您，要知道这一切也都是虚伪的姿态……
在很多情况下，舍身也许是所有的牺牲中最轻而易举的，而从自己风华正茂的生命中拿出五六年来埋头苦学，做点学问，哪怕只是为了十倍地增强自己的力量，以便为他追求的真理服务，为他心向往之并且引为已任的大事业服务，——这样的牺牲对于他们中许多人来说几乎完全做不到，实际情况往往如此。
有位属于更早时期所谓“浪漫”一代的小姐，她完全可以在任何时候顺顺当当地嫁给自己所爱的一位先生，然而经过若干年神秘的恋爱之后，她自己臆想出种种无法克服的障碍，结果在一个风狂雨暴之夜，从悬崖状的高高陡岸上纵身投入水深流急的中间，纯粹死于她自己的念头，只是为了仿效莎士比亚剧中的奥菲莉亚。
甚至可以这样说，倘若她早已看中的那堵岩壁不那么峭拔入画，而只是一道缓坦的寻常河岸，那么自杀也许压根儿不会发生。
宗教大法官，威权主义的辩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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