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elude
当你还是个孩子,或者在高中、大学时,你并不会太努力去经营你的朋友关系。朋友就这样自然而然地出现了。
在某些年里,你生活在父母为你选择的生活中,其他人也是如此,而且你们都没有太多负担,因此友谊不可避免地形成。然后在大学里,你处于一个完美的交友环境中,这个环境满足了 社会学家 认为发展亲密友谊所需的三个必要条件:“接近;重复、无目的计划的互动;以及一个鼓励人们放下戒备并彼此倾诉的环境。”更多的友谊由此产生。
也许他们是真正的朋友,也许不是,但你不会对这些关系投入太多思考——你更像是一个被动的观察者。
一旦学生生活结束,你生命中的人开始逐渐分层,类似于这样:
在你生命之山的顶端,在绿色区域,你有你的第一层级朋友——那些感觉像兄弟姐妹的人。这些人是你最亲近的人,是当有重要的事情发生时你会第一个打电话给他们的人,是即使他们做错事你也依然爱他们的人,是会在你婚礼上发表演讲的人,是你对他们优点和缺点都了如指掌的人,与他们的关系是永恒的——即使你们几个月甚至几年没见面,再次相聚时一切依旧如故。不幸的是,根据你在年轻时的经历,第一层级也可能包含你最糟糕的敌人,那些用一句巧妙而伤人的话语就能毁掉你一天的人,那些让你感到愤怒、嫉妒或竞争的人。第一层级的关系风险很高。
在下方的黄色区域,是你的第二层级朋友——那些“还不错”的朋友。“还不错”的朋友比第一层级的兄弟姐妹要平静得多。你可能会被邀请参加他们的婚礼,但到了现场你没有任何责任。如果你们住在同一个城市,可能每隔一两个月会一起吃顿饭,度过愉快的时光,但如果其中一人搬走了,你们可能一年或两年都不会联系。如果他们的生活中发生了什么大事,很可能你会从别人那里听到消息。
靠近山脚的橙色区域,你有第三层级朋友——那些“不太算朋友”的朋友。你可能会在搬到他们的城市时单独约其中一个喝一杯,但五年过去了,第二次喝酒还没发生,这并不让你们任何一方感到惊讶。你们的关系通常存在于更大的群体中,或通过偶尔的 Facebook 点赞维持,即使听说其中一个人去年赚了 500 万美元,也不会让你感到压力。你也可能随时尝试和其中某个人睡觉。
第三层级的底部逐渐与你的大量 熟人 acquaintances(粉色区域)融为一体——那些你在街上看到会停下来聊天的人,或可能出于职业目的发邮件联系的人,但你永远不会单独与他们出去玩。当听到这些人的不幸时,你会假装难过,但实际上你并不在乎。
最后,熟人逐渐融入到无尽的陌生人世界中。
根据你是谁以及前 25 年的情况如何,你的“山”会有所不同。
例如,这是“封闭的沃利”:
这是“虚伪的菲比”,她试图成为每个人最好的朋友,结果却惹怒了许多人:
即使是“炸弹客尤利西斯”也有他的山:
无论你的山是什么样子,最终你青春的模糊记忆都会过去,尘埃落定,你就在那里过着自己的生活——直到有一天,通常是在你 20 多岁中期或晚期,你突然意识到:
交朋友不再那么容易了。
当然,未来你还会结交新朋友——在工作中,通过你的配偶,通过你的孩子——但很少有人能进入第一层级的兄弟级别,甚至第二层级也很难,因为成年人之间的相遇往往无法经历 100 多次漫长、轻松的相处来建立如此牢固的纽带。随着时间推移,你开始意识到,刚刚过去的 20 年里那种未经深思熟虑、随意交友的过程,实际上是你结交大多数终身朋友的关键时期。
由于你与大多数朋友的匹配是基于 A)环境,B)在你还未真正了解自己之前,结果是你的第一和第二层级朋友——那些最亲近你的人——在“这段友谊是否合理”图表中分布得非常分散:
那么,这三个非理想象限(除了 Q1)中的亲密朋友都是谁呢?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大多数人倾向于减少第二至第四象限中的朋友数量,因为
A)人们成熟了,
B)随着年龄增长,人们对能够接受的事情有了更高的标准和更多的自尊。
但事实是,青春期形成的友谊往往会持续下去,无论它们是否理想,导致我们大多数人在第一和第二层级中仍然存在一些并不合理的友谊。稍后我们会讨论那些伟大的、属于第一象限的友谊,但为了正确对待这些关系,我们需要先仔细看看那些奇怪的友谊。以下是 10 种常见的类型——
1)从不问问题的朋友
你会有开心的日子,也会有糟糕的日子。你可能会喜欢工作,也可能辞职。你可能会坠入爱河,也可能会发现新恋人背叛了你,并因极度激情谋杀了他们。但这都不重要,因为这些都不会与“从不问问题的朋友”讨论,他从不、绝对不问你关于你生活的问题。这种朋友可以用以下三种方式解释:
1)他极度自我中心,只想谈论自己。
2)他避免与人亲近,不想谈论你、他自己或任何私人话题,只谈第三方的话题。
3)他认为你极其自我中心,知道如果他问你关于你的生活,你会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
假设你是个好人,这里我们剩下两种可能性。第一种可能性一点也不有趣,这种人不应该被允许进入第一层级。山的绿色部分是神圣的领地,极度自我中心的人不应该被允许踏上那里。把他放在第二层级,并庆幸你没有和他约会。
第二种可能性对你朋友来说是一个相当黑暗的情况,但对你来说实际上可能是有趣的。我有一个朋友,过去一年里我和他单独见面了四次,但他完全不知道 Wait But Why 的存在。我认识他已经 14 年了,不确定他知道我是否有兄弟姐妹。但我真的非常喜欢这个朋友——当然,我们的亲密程度有限,但因为我们从未谈论过我们的生活,反而经常陷入许多有趣且有意义的对话中。
2)在群体中任何环境下不能两人独处的朋友
在几乎每个朋友圈中,总有一对永远不能单独在一起的人。并不是因为他们讨厌对方——他们可能相处得很好——只是他们之间完全没有单独的友谊。这使得他们两人在单独相处时总是害怕房间里会出现一头笨重的大象。他们非常聪明,永远不会在多人乘车的情况下独自坐同一辆车,但还有其他小危险——比如在餐厅最早到达,或在三人小组中另一人去洗手间时只剩下两个人。
问题是,有时候这些人并不是不能有单独的友谊——只是他们没有,双方都没有勇气尝试跨越这一界限,因为事情已经这样持续了太久。
3)必须保持角色扮演的朋友
这是一个害怕真诚互动的朋友,因此你与他的友谊总是在某种“表演”中进行——你在他面前总是需要“装”。
有时,“表演”是你们俩不停地对所有事情大笑。他只能以“这太他妈搞笑简直受不了!”的方式与你相处,所以你也必须一直处于讲笑话或讽刺的状态,否则他会感到社交恐惧。
另一种版本是“永远只讽刺”的朋友,如果你打破这种社交外壳说些真诚的话,你会让他感到沮丧。这种人讨厌真诚的人,因为有人真诚地表达自己会迫使他走出讽刺的安全毯,让阳光照在他的脸上,而他对此毫无兴趣。
第三个例子是“你很棒,我也很棒,唉,为什么其他人都这么差劲不像我们一样棒”的朋友。当然,她并不真的认为你完美无缺——如果她和别人在一起,你可能就是桌上被剖析和嘲笑的巫毒娃娃之一。关键在于,你们互动时必须始终站在同一阵营。这个人唯一舒适的模式是通过为你们两人搭建一个小基座,同时批评其他人来与你建立联系。你可以选择配合,一切都会顺利进行,尽管你们会互相厌恶;
或者你可以坚持正直,不同意朋友的观点或为朋友批评的不在场的一方辩护。这样做会粉碎脆弱的团队氛围,让朋友退缩并低声说:“嗯……是啊……我想是吧。”朋友现在第一次尊重你了,下次她和其他朋友玩基座游戏时,会更加严厉地批评你。
这些情况的共同点是,这位朋友对你竖起了高墙,因此她为你俩创造了一个小“舞台”,以确保可以避免任何真实的连接。有时,这个人只是出于自己的社交焦虑,如果你能打破这层冰,她可能会成为一个真实的好朋友。但其他时候,这个人只是无可救药地害怕和封闭,你只能离开。
无论如何,我无法忍受这些互动,每次发生时我都处于全面恐慌状态。
4)双重义务友谊
想想一个你时不时见面的朋友,这种情况通常发生在长时间乏味的电子邮件或短信交流之后,你们总是找不到合适的时间——你制定计划时并不开心,醒来时发现当天的日程上终于安排好了这次见面,也并不兴奋。
也许你意识到你不想和这个人做朋友,也许你对此抱有幻想——但你最可能没有意识到的是,他们可能也不想见你。
有些情况下,一方比另一方更想见面(稍后会谈到),但在我们现在讨论的情况下,双方往往都认为这是一种不平衡的情况,却没有意识到对方其实也有同样的感受——这就是为什么安排时间需要这么久。当一个人对某件事感到兴奋时,他们会想办法把它安排进日程——当他们不感兴趣时,他们会想办法推迟。
有时你没有深入思考,甚至没有意识到你不喜欢和这个人做朋友;而其他时候,你喜欢“与这个人做朋友”的想法或形象——与他们做朋友是你“故事剧本”的一部分。但即使你对自己的感受非常清醒——由于你们都不知道对方有相同的感觉,也没有勇气切断关系或将它降级,这种友谊通常会无限期地继续下去。
5)半段婚姻
在你生命中的某个地方,你可能参与了一段 如果不是因为另一方非常、非常、极其不感兴趣,本可以成为婚姻的友谊。1 票赞成,1 票反对——仅差一票,如此接近。
你可能在这段关系的任何一方——无论是哪一方,这都是你生活中最不健康的部分之一。有趣!
如果你是抱着“如果只是……”想法的那一方,正确的做法可能是整理好你他妈的情绪?你知道吗?这段友谊是对作为人类的你长期、持续的拒绝,而你却沉浸在渴望中像个哭泣的小海豹。此外,如果你振作起来,带着自尊心继续生活,这将提高他们对你的价值认知,他们可能真的会对你产生兴趣。
如果你是“哦,绝对不行”的那一方,这是正在发生的情况——世界上有个受苦的人,你知道他们在受苦,而你他妈喜欢这样,因为每次和他们在一起时,你的小自尊心都会得到一次滋养的海绵浴。你如此享受,甚至可能故意引导他们——确保保持足够的模棱两可,让他们流血的心继续按照你的意愿滋润你的自尊心。
你们两个——滚开去做点别的吧。
6)埋入历史的朋友
历史朋友是指你最初成为朋友是因为小时候认识,多年来一直保持友谊,尽管你们是非常奇怪的组合。大多数老朋友在某种程度上属于这一类,但真正的历史朋友是指如果你今天遇到,绝对不会成为朋友的那种。
你并不特别喜欢他们是谁,他们对你也是一样。你们完全不是彼此的类型。不幸的是,你们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密友,彼此的命运注定交织在一起,抱歉。
7)不同人生轨迹的友谊
off-line life
在整个童年和大部分青年时期,大多数同龄人处于与你相同的人生阶段。但当进入成年期时,人们前进的步伐差异很大,导致某些朋友突然拥有完全不同的生活方式。
任何接近 30 岁的人周围都有很多这样的情况。这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一个奇怪的时期。有些人已经成为未来的 52 岁模样,而另一些人则非常热衷于做以前的 21 岁模样。在某个时刻,情况会再次融合,但 30 岁左右是友谊的青春期尴尬阶段。
还有一些更黑暗、更永久的不同人生轨迹情况。比如,
A 开始成为一个拒绝物质财富的人,部分因为她真心觉得追求艺术道路更重要,部分因为她需要一种防御机制来抵御对富人的嫉妒;
而 B 的道路让她嘲笑追求创意道路的人,部分因为她真心认为表达自己是一种本质上自恋的行为,部分因为她需要一种防御机制来避免后悔自己从未追求创意梦想——这两个人会有问题。他们可能仍然喜欢对方,但无法像以前那样亲密——各自的生活某种程度上是对对方选择的中指,这对所有人来说都很尴尬。
并非总是如此糟糕——但要在一个不同步的生活状况中生存下来,朋友需要是完全不同的人,对生活想要的东西完全不同。
这种友谊是道德不同步友谊的远亲——
morally off-line
8)腹黑假朋友
root against
假朋友非常希望你失败。我说的不是那些听到你的重大突破失败或感情出现问题时会感到一丝快感的朋友。我不是在谈论那些在某个生活领域不如意时秘密希望你失败的人。这些都是负面情绪,但它们可能存在于仍然是好朋友的人身上。
我说的是真正的假朋友——一个真心希望你倒霉的人。因为你是你。
你和假朋友通常有着悠久的历史和深厚的友谊,问题可能很久以前就开始了。
这些情况中有许多复杂的心理学问题我不完全理解,但我的猜测是,假朋友的怨恨根植于他自己的痛苦、缺陷或遗憾——而你的存在在这些地方狠狠刺痛了他。
稍微不那么黑暗但同样有害的是霸凌情况,朋友看到你的一些弱点或脆弱之处,并出于虐待狂的原因或提升自己的目的,喜欢戳你的痛处。
假朋友比任何人都更知道如何伤害你,因为你们在某些方面非常相似,她知道你的思维方式,她会利用每一个机会把你打倒,通常是以非常微妙的方式,让你难以察觉。
无论原因是什么,如果你的生活中有一个假朋友,把她踢下你的山,至少降到第二或第三层级——让她远离第一层级。假朋友在第二层级的伤害力只有第一层级的十分之一。
9)Facebook 名人朋友
这个人除了你之外对其他人来说并不是名人,你这个马屁精。
你完全知道我在说什么——有一些人的 Facebook 页面你异常熟悉,而他们完全不知道这件事。从好的方面看,也有一些你七年没说过话的人,他们对你新尝试的发型了如指掌。
这是一个罕见的第三层级朋友,甚至是熟人,符合奇怪友谊的标准,因为你找到了一种让它变得不健康的方法,尽管你们实际上并不是朋友。干得好。
10)不平衡的友谊
友谊可能有许多不平衡的方式。
有人在朋友的山上位置更高,反之亦然。
有人想花更多时间和朋友在一起,反之亦然。
其中一方总是听得多说得少,在大多数谈话内容涉及生活问题的情况下,这实际上是一种单方面的治疗关系,给予和接受的比例严重失衡,这不是真正的友谊——这是某人在利用另一个人。
于是有一种不平衡的力量友谊。当然,这是许多不理想的夫妻关系中的一种可怕特征,但也出现在许多友谊中。
接近 50/50 的友谊是理想的,但只要比例不超过 65/35,通常可以归因于两种不同的个性风格。当数字差距更大时,就表明有些不健康的事情正在发生——这对任何一方都没有很好的反映。
有一些显而易见的方法可以评估友谊的权力动态——一个人是否经常打断另一个人说话?一个人的意见或偏好是否被认为比另一个人更重要?一个人是否被允许比另一个人更刻薄?
另一个有趣的试金石是我称之为“情绪决定者测试”。当两个朋友聚在一起但情绪截然不同时,关键在于谁的情绪“赢了”并决定了聚会的氛围。
如果 A 心情不好,B 心情很好,而 B 表现得胆怯并尊重 A 的情绪,让气氛一直低落,直到 A 自行恢复
如果情绪反过来(A 心情很好,B 心情不好),B 迅速忽略自己的坏情绪并表现得更快乐以匹配 A 的好心情——而且每次都这样——那么 A 处于严重的权力地位。
并非所有友谊都是阴暗的……
在上面的“这段友谊是否合理”图表中,我们刚刚讨论的友谊都在第二、第三或第四象限——即它们都有些令人不快、不健康或两者兼而有之。这就是为什么这让人感到压抑。从好的方面看,还有第一象限——所有合理的友谊。
没有友谊是完美的,但第一象限的友谊在做友谊应该做的事情——它们让双方的生活更好。当一段友谊既在图表的第一象限又在山的第一层级时——这段友谊就是你生命中的一块基石。
基石友谊不仅让我们快乐——它们是让我们幸福的东西(还有基石家庭和浪漫关系)。投入大量时间和精力在这些关系上是一个无需动脑的长期生活策略。
但对于大多数 25 岁以上的人来说——至少在纽约——我认为
A)没有足够的时间专门留给朋友,
B)分配给朋友的时间过于分散且平均分布在四个象限中的第一和第二层级朋友之间。我自己在这方面也很有罪。
有一种现象我称之为“永无止境的追赶陷阱”。当你很久没见到一位好朋友时,首要任务是大肆追赶——你想知道他们事业的进展、女朋友的情况、家人的近况等,他们也想赶上你的生活。理论上,一旦完成追赶,你们就可以回到单纯的闲聊、放松并真正享受友谊。问题是,当你没有为好朋友留出足够的时间,见面只是吃一顿饭并且不常见面——结果是每次聚会都在追赶,你从来没有真正享受友谊或深入表面之下。这就是“永无止境的追赶陷阱”,我发现我自己陷入了太多生命中的基石关系。
所以我认为有两个任务:
1)**思考你的友谊,找出哪些不在第一象限,并将其降级到山的更低层级。**我并不是建议你停止与这些人做朋友——你仍然爱他们并对他们忠诚,老朋友是必须珍惜的——但如果这些友谊不够健康或愉快,它们就不值得留在你的第一层级,你也不应该留在他们的第一层级。最重要的是,这样做腾出了时间来……
2)**为生命中的第一象限、第一层级的基石投入更多时间。**如果你已经 25 岁或以上,你目前的基石可能就是你拥有的全部。你的基石友谊不应只获得你给其他朋友两倍的时间——它们应获得五倍或十倍的时间。请记住,与他们共进一小时的晚餐是不够的——你的基石值得认真、专注的时间,以便你们保持亲密。所以去制定计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