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一段感情，其实没有所谓“正常”的方式。有些人约会一次、两次、三次，突然有一天，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意识到：哦，我们在一起了。也有些人虽然已经约会，但一直保持若即若离的状态，直到某天直接摊牌：“所以，我们到底是不是在谈恋爱？”这才正式确认关系。还有些人从普通朋友做起，表面风平浪静，暗地里却早已暗流涌动，直到某个意外的吻点燃了这段友情。
但无论如何，总会有这么一个时刻：
（牵手）火柴人 1 问：“所以……这是否意味着你是我的女朋友了？”
火柴人 2 回答：“嗯……我想是吧。”
然后，你们就这样了——
两人飘在云端上，甜蜜无比。
即使不在一起，你也满脑子都是这段感情。
地铁上独自傻笑，仿佛整个世界都黯然失色，而你正沉浸在幸福中。
接着，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公园长椅上的火柴人情侣说出了那句：“我爱你。”
于是，他们骑着独角兽飞向彩虹桥，所有情歌的歌词瞬间变得有意义。
这种状态会持续一段时间，但几个月后，你会发现事情开始变化。独角兽变成了马，又变成了自行车，最后某一天，你发现自己什么都没得骑了。那个曾经完美无瑕的人，现在开始做一些让你皱眉的事。那些当初觉得可爱的小怪癖，如今却显得烦人至极。你渐渐意识到，自己可能正在和一个混蛋谈恋爱。
火柴人情侣坐在沙发两端，彼此怒目而视。
有时候情况更糟，蝴蝶与彩虹变成了失望和幻灭，原本让你感到快乐的关系，如今却像牢笼一样束缚着你。
火柴人被困在笼子里，四周全是对方的缺点，像沉重的枷锁拖累着你。
很多感情就在这个时候结束了。
但也有人选择停下来，重新审视这段关系。他们摘下玫瑰色的眼镜，也不再用灰暗的滤镜看问题，而是直面真相：你的伴侣是一个复杂、独特、既美好又有点糟糕的人。
有时他是最好的——
有时他又是最差劲的——
但他也是你的队友——
人群中的两只手紧紧相握；
更是你的依靠——
安慰
于是，你决定珍惜眼前的一切，继续走下去。
两人沿着蓝色的道路前行，生活似乎恢复了平静。然而，就在你以为一切简单的时候，新的问题出现了——
脚下的蓝色道路开始裂开，火柴人一脸担忧。
道路越来越窄，最终只剩下一条细线，将你们悬挂在“毁灭性的分手”和“永久婚姻直至死亡”之间。
社会不喜欢长期恋爱。对大多数人来说，恋爱只是通往终极目标的过渡阶段——为“那个决定”做准备。如果一对情侣迟迟不做决定，社会就会认为有问题，并施加压力。无论来自家人、朋友还是文化习俗，这种压力无处不在。
有些人能无视社会规则，但大多数人不行。当我们走在那条摇摇欲坠的蓝线上时，周围的空间仿佛正在消失。我们必须做出选择：要么把关系升级为“永远”，要么彻底结束它。而且要快。
遗憾的是，人类天性并没有应对这个决定的准备。我们的祖先寿命短暂，从未面临过长达 60 年的承诺。
现代社会提供了太多选择，而我们通常缺乏足够的经验或对自己成年后的自我认知。但社会不管这些，它要求你立刻决定。
为了帮助人们做出这个决定，人类发展出了四种主要方法：
方法一：让对方决定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干脆不主动做决定。你随波逐流，就像漂浮在河里的木筏，任由水流把你带到哪里。一旦二十来岁进入新恋情，就等着对方提婚，不论这段关系是否适合你。
方法二：让原始本能打架
对于那些想要积极决策的人来说，第二种方法是让情绪和本能接管。要知道，“你”其实是由许多声音组成的，每个声音代表不同的进化需求。当需要做重大决定时，这些声音会在你的脑海里展开激烈争夺战。以下是几个关键角色：
-
爱
大多数人都有同情心。当你和一个人相处足够久，即使不再喜欢对方，也可能仍然深爱着他/她。你知道他的故事，了解他的依赖，因此产生强烈的责任感。这种爱类似于亲情或深厚的友谊，即使激情褪去依然存在。对于很多人来说，这种深厚的情感纽带足以让他们无法想象离开对方。但如果关系本身有问题，这反而是一种悲剧。 -
恐惧
人类擅长基于恐惧做出重要决定。“那个决定”尤其令人害怕，因为无论选择哪一边，都有可怕的后果：
- 左边是“撕心裂肺的分手”；
- 右边是“终生捆绑的婚姻”。
不同人的恐惧强度不同，但对于容易被恐惧控制的人来说，哪个恐惧更强，就决定了他们的选择。
-
小我 Ego
Ego 则忙着盯着手中的剪贴板。根据你的价值观，剪贴板上可能列出理想伴侣的标准（外貌、年龄、背景、智商、工作、财富等），或者是一份关于人生规划的剧本。Ego 会评估当前的情况是否符合预期，从而影响决定。同时，如果你渴望赞美、关注或征服感，这种饥饿感可能会压倒理性判断。 -
性欲
性欲是最简单的角色。如果每天午餐吃芝士三明治，突然有一天有人提议试试自助餐，它一定会说“好啊！”——除非芝士三明治真的超级无敌好吃。
这些本能的声音同时发声。如果它们意见一致，或者其中一个声音特别响亮，那么决定很容易。但如果它们互相矛盾呢？
方法三：听从直觉
我们常常相信自己的“第六感”。当答案不明确时，问问内心深处的感觉也许有效。
直觉只有一个简单的问题：
“这感觉对吗？”
直觉的特点是迅速给出答案：是或否，没有灰色地带。这种黑白分明的方式非常适合像“那个决定”这样重大的二选一问题。对许多人来说，这种方法确实奏效。
还有一些人不会依赖被动、情感或直觉来做决定。他们会通过经验、证据、数据和事实来寻找答案。这些人不受本能、恐惧、自尊或性欲驱使，而是以理性为导向。他们是“大脑型决策者”。
然而，当轮到他们做“那个决定”时，麻烦来了。
方法四：用大脑理性分析
前额叶皮层可以说是大脑中的“指挥官”。它负责整理信息、制定计划、预测未来，并根据证据权衡利弊。只要知道游戏规则并掌握正确信息，它就能通过学习得出结论，指导我们如何行动。然而，当面对“那个决定”时，大脑会像往常一样，在岔路口试图通过思考、评估和分析找到最优解。
像“那个决定”这样重要且永久的选择，需要坚定的信念作为支撑。而信念必须有来源。没有信念来源，就没有决定可言。
- 心灵的信念来源于对对方的爱与关怀；
- 小我 Ego 的信念来源于对剪贴板内容的执着；
- 恐惧和性欲的信念则分别来自恐惧本身和生理冲动；
- 直觉的信念则源于一种从经验中涌现的本能感受；
- 而随波逐流的人，则从别人身上借来信念。
这些信念来源使得人们能够相对轻松地做出“那个决定”。
但大脑听到这些声音后，却一一否定了它们，因为这些信念在它看来都源自非理性的地方。对于大脑来说，唯一值得信赖的信念来源是确凿的证据。
为你献上祝福。
如果你是一个典型的“理性型决策者”，那么在面对“那个决定”时，你最好试着别再做自己了。因为尽管大脑有很多优点，但在这种关键结果难以预测、证据又稀缺的情况下，它的表现并不出色。让我们看看它可能会怎么运作：
也许你首先看向平衡木的婚姻一端，那里有一座房子。
这座房子代表你即将签署的生活蓝图。你很喜欢目前的感情状态，所以对房子里的内容充满期待。然而，这座房子也是神秘的，因为你不知道自己或伴侣成为配偶后会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你们未来会如何成长或改变。这里几乎没有确凿的证据可供参考。
接着，你转向平衡木的另一侧——分手的方向。你看到一条路，以及一对情侣正沿着这条路走远。
这条路代表着如果你结束当前关系，接下来可能过上的生活，以及最终可能进入的婚姻。那可能是“本该拥有的婚姻”。这条路会通向怎样的幸福？也许你会比现在更快乐，也许你的伴侣也会在别处找到更好的归宿。但也有可能，你会回首往事，意识到这是人生中最大的错误。由于对这条未知的道路毫无了解，你无法将其与另一边的房子进行比较。再次，没有任何实质证据。
最后，你把注意力集中在唯一可以获取实际信息的地方：当前的关系。
为了全面分析，你制作了一张大表格，列出你对这段关系中喜欢和不喜欢的所有事情——一份“关系评估表”。最终，你得到了这样的结果：
（从左到右）
- 蓝色区域：我希望拥有的东西
- 绿色区域：我很高兴已经拥有的东西
- 黄色区域：我希望不必面对的东西
- 红色区域：我很庆幸无需面对的东西
太棒了！然后呢？所有关系——无论是好是坏——都会呈现出类似的图表，包含四个区域的内容：蓝、绿、黄、红。然而，由于缺乏足够的情感经验和婚姻专业知识，你根本无法判断自己的这张图表是否真的如你希望的那样乐观，或者是否存在隐藏的警示信号，可能导致未来的重大问题。你尝试将自己的关系与其他朋友的进行对比，但很难真正了解别人关系的内幕，而且每段关系都是如此复杂且独特，几乎无法直接比较。
由于无法构建一个无懈可击的论点支持任何一方，你对现状感到毫无把握。由于赌注太高，你变得极度害怕做出错误选择，每次以为找到了答案，却又开始怀疑自己。
整个过程迅速变成了一场精神折磨。你试图说服自己接受婚姻，提醒自己每段关系都有缺陷，婚姻的本质就是接纳。但随后你意识到，这恰恰也是那些屈就于错误伴侣的人所说的话。在这两种情况下，图表中的绿色和红色区域都可以轻易用来构建“为什么这是一个明智决定”的完整论据。同样，如果你想扮演魔鬼代言人，质疑这是否是适合你的婚姻，蓝色和黄色区域也足以证明分手可能是明智之举，也可能是个愚蠢的决定。
由于图表及其四个区域可以轻而易举地为你构建任何想要的叙述，你开始担心，任何看似坚定的信念，其实只是你被某种由恐惧、自尊或其他深层动机创造的故事所蒙蔽了。
无法得出可信的结论，“理性型决策者”变成了“瘫痪的婚前关系人”（Paralyzed Pre-Marriage Relationship Person，PPMRP）。这类人有三种选择：
-
拖延症模式
拖延至死，拖到伴侣去世，或者拖到伴侣主动提出分手。 -
回归原始本能
或许随着时间推移，你对 36 岁单身生活的恐惧终将压倒对理性的坚持？ -
设计有效的决策试纸
假设前两个选项都不理想，让我们谈谈第三种方法。
关于“有效决策试纸”
第 3 个选项的关键在于“有效”二字，因为很多人设计的决策试纸实际上毫无意义。例如：
过于宽泛、一刀切的试纸
比如：“如果我纠结了三年还没下定决心，那说明这不是适合我的。”
或者：“如果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一定是有原因的。”
又或者：“如果我还想和其他人发生关系，那就说明我的心没在这里。”
这些试纸暗示每个为婚姻决定纠结的人都应该分手，或者每对长期在一起的情侣都应该结婚，或者任何美好关系中的人都不会再对外界产生兴趣。不同的人因完全不同的原因纠结、维持关系或感到放纵，因此这种笼统的说法毫无帮助。
总是得出‘我们应该结婚’的答案的试纸是坏的试纸
比如：“当我想象他们站在祭坛上和别人结婚时，我觉得很可怕——这一定意味着我应该娶/嫁给他们。”
或者：“上个月我们分手三天，我无比想念他们——这告诉我一切我需要知道的。”
又或者：“我非常关心他们，真心希望他们幸福——这就是我知道我想和他们在一起的原因。”
这些试纸只能告诉你：A）你占有欲强；B）你依恋他们；C）你爱这个人。在大多数长期关系中——无论好坏——双方都会感受到这三点。通过这些测试，你唯一学到的真实信息是，你确实身处一段关系中。
总是得出‘我们应该分手’的答案的试纸是坏的试纸
任何版本的问题，比如：“这个人是否在每个重要方面都完美匹配我？”
或者：“这个人是否是我能找到的最佳伴侣？”
不，这个人不可能在每个重要方面都完美匹配你。这种情况从未在人类历史上发生过。同样，世界上至少有几亿人符合你的性取向偏好，但只有一个是“最适合你的人”。你曾经在同一平方英里内遇到那个人的概率微乎其微，更别说正在约会他们了。这类试纸要么要求你对伴侣或世界抱有幻想，要么几乎注定会让你得出“分手并继续寻找真命天子”的结论。
那些挣扎于“那个决定”的人渴望获得指导。虽然上述说法可能看似提供了某种智慧，帮助他们摆脱 PPMRP 的泥潭，但实际上并没有告诉他们应该怎么做。
为“理性型大脑”设计的好系统
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也没有结婚，但我读过很多相关资料，并且亲眼目睹了许多朋友经历“那个决定”的过程，还在他们挣扎时与他们深入交谈过。我觉得，如果我们运用常识，或许可以找到一个适合“理性型大脑”的解决方案——让我们试试看。
对我来说，一个好的系统可能只需要两个步骤：
第一步：通过思想实验了解直觉的倾向
直觉是真实存在的。在这里，我们可以把直觉想象成你内心深处的那个小孩，他只是单纯地更倾向于某个结果。
对于“理性型大脑”来说，问题在于他们天生不是“直觉型”的人。直觉从一个前额叶皮层无法理解的神秘地方汲取智慧，这让大脑对直觉的结论充满怀疑。
这种怀疑是可以接受的，因为直觉的智慧确实受到经验的限制，而且随着时间推移，直觉常常被证明是错误的——但直觉的意见仍然是重要的信息。
那些依赖直觉的人擅长在重大决策中与自己的直觉沟通，而“理性型大脑”则不擅长这一点。“感觉对吗？”这样的常规问题对他们来说毫无用处。因此，我们需要通过思想实验来从脑海中嘈杂的声音中分离出直觉的声音。这些练习最好由你自己为自己设计，因为只有你最了解自己。不过，这里有一些思路供参考：
1. 模拟情境实验
这类实验会在你的脑海中创建一个模拟场景，像钓鱼的诱饵一样，试图让直觉暂时上钩，从而揭示它真正想要什么。
例如：
- “想象你被镇上的媒婆安排了一桩婚姻，她递给你一个信封，里面写着你未来伴侣的名字。你打开信封，发现是你现在的伴侣。”
这个画面可能会让你的直觉瞬间跳起来说：“呼！还好是 TA！”或者稍微泄气了一下。无论是哪种反应，这都是有价值的信息。
2. 直接触及核心的问题
这类实验试图通过一些直观的画面，回答“感觉对吗？”这个问题。
例如：
- “想象两块并排的墓碑——你的和你伴侣的。这感觉对吗？”
3. 排除恐惧干扰的实验
某些恐惧的声音可能会掩盖直觉的真实想法。通过排除这些干扰，你可以更清楚地听到直觉的声音。
例如：
- 如果你害怕分手本身的过程，可以问自己：“如果面前有一个绿色按钮，按下后你会立刻恢复单身，所有事情都已妥善处理（比如分清了彼此的物品、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你已经完全从情感上恢复过来），并且今晚还有一场约会，你会按下去吗？”
- 如果你害怕长期单身或永远找不到新关系，可以让这个按钮还包括“我已经进入了一段新关系”。
- 如果你害怕永恒的承诺，可以问：“如果‘那个决定’不是在分手和婚姻之间选择，而是在分手和承诺接下来五年之间选择，你会怎么选？”
如果这些思想实验让你感到内心的自我在“拉扯”着支持这段关系，那是一个好兆头。
但这还不够。
第二步：明确你的底线
让我们再次回顾我们的关系评估表：
维恩图：我希望拥有的 vs 我不想处理的
正如我们之前提到的，这张图表本身并不能告诉你“那个决定”应该如何进行，因为几乎每段关系——无论是好是坏、健康还是有害、注定长久还是注定失败——都会呈现出类似的图表。它们都会满足一些好的条件，也存在一些问题，同时也会错过一些东西。那么，区别在哪里？
底线（Deal-breakers）。
尽管这些图表显示了我们对一段关系的许多期望，但我们能否幸福实际上只取决于其中的一小部分。
我们的关系图表就像一个幸福拼图，绿色和黄色区域中的项目就是拼图的碎片。关于这张图表，正确的提问方式不是“这是否完美适合我？”或“如果这是我的图表，我会自动幸福吗？”而是“我如何利用这些碎片，让自己和伴侣幸福？”如果你是一个善于拼图的人，通过努力和妥协（即成熟的表现），你很可能能够找到答案。
除非这张图表缺少了你的底线。
你的底线是那些如果不具备，就一定会让你不幸福的东西。这些东西是任何努力、妥协或成熟都无法弥补的。它们是你必须拥有或必须避免的东西。
底线通常以以下形式出现：
- “我无法想象自己能和一个（是/不是）____的人幸福。”
- “我无法想象自己能和一个（做/不做）____的人幸福。”
- “我无法想象自己能和一个（重视/不重视）____的人幸福。”
- “我无法想象自己能和一个____（对待/不对待）我的人幸福。”
- “我无法想象自己能和一个（相信/不相信）____的人幸福。”
原文如下：
- There’s no way I can figure out how to be happy with someone - who is / isn’t ____.
- There’s no way I can figure out how to be happy with someone who does / doesn’t ____.
- There’s no way I can figure out how to be happy with someone who values / doesn’t value ____.
- There’s no way I can figure out how to be happy with someone who treats me / doesn’t treat me ____.
- There’s no way I can figure out how to be happy with someone who believes / doesn’t believe ____.
或者：
- “基于原则，我只会和/不会和一个____的人在一起。”
大多数真正的底线是比较宽泛的，例如：
- “我可能会爱上一个消极的人，但我永远无法和这样的人幸福。”
- “我永远不会和一个让我自尊心降低的人在一起。”
- “我无法和一个没有求知欲的人幸福。”
- 或者更具体一点：“我无法和一个拒绝要孩子的人幸福。”
当然，有些底线可以是具体的，比如你非常爱狗，以至于和一个不想养狗的人在一起会让你不幸福——但这种情况应该很少见。
关键在于，底线的数量非常少。这些不是“愿望”，而是“需求”。你的愿望固然重要，但请记住，只有那些已经通过直觉测试的人才有资格进入底线测试——你的大部分愿望已经在第一步中得到了满足。
明确你的底线不仅能帮助你在遇到正确的关系时识别它，还能对已经处于关系中的人有很大帮助，因为它提供了关于妥协的重要见解。一种让人不幸福的方式是拒绝在那些并非底线的问题上妥协；另一种让人不幸福的方式则是在底线问题上过于轻易妥协。这就是为什么底线如此重要——它们不仅帮助尚未做出决定的人明确哪些事情是不可接受的，也提醒已经做出决定的人，大多数关系问题其实是非底线问题，不必过于纠结。因为许多关系问题归根结底是双方将非底线问题当作底线，或将底线问题当作非底线。
总结：直觉测试 + 底线系统
这套“直觉测试 + 底线系统”表明，“那个决定”的精神折磨其实可以很简单：如果一段关系成功通过了第一步和第二步，那就结婚；如果没有，那就不要。
至少，这套系统是这么说的。
但谁知道呢？关系本身就是极其复杂的。在一个黑白分明的二元决策中，去判断一件本质上并非黑白分明的事情，本身就是一件疯狂的事。
当然，即使这是一个正确的系统，实际操作起来也不容易。获取一个值得信任的直觉信号对习惯于用大脑思考的人来说并不简单，而弄清楚你的底线需要一次深刻的灵魂探索。
但至少，这是一个系统，一个你可以依靠的东西。而这正是有些人所需要的。
火柴人双手紧紧抓住（如今已经非常细的）蓝色平衡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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